FNAF：阿夫顿回忆录【102】

【102】骰面帮的崛起！

庞顿中城运河沿岸，时间为傍晚六点三十五分。如果是一两百年前的现在，六面骰和他的手下绝对会被认成筛沙淘金的矿工。如果更早一些，估计会被认成在捞鱼打猎的印第安人。六面骰不喜欢后一个比喻，毕竟，他还很想留下头皮活着。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“每一滴河水都不能放过。”这是六面骰对他的苦力们所下达的唯一指令：哪怕要把整条运河都吸干后用铁铲去挖，也不能空手而归。尽管他的说法已经让不止一个手下在背地里窃窃私语，说他们的头儿没准已经疯了之类的。

可见证过力量的人，又怎会再度甘于弱小，甘于平凡？不会，六面骰为手中的转轮枪上好表面光滑的圆形钢珠。经过一次手动摇奖后，此次警告与激励的子弹发射数量为五—刚好够他给骰面帮提提神了。

“两天前，这里发生了一件怪事。一头半金属怪物差点干掉我们的死敌—雷诺斯和维多莉娅—就是他们和那个克里斯一起，害苦了爱德华兹，让他还没来得及签下我的赌场投资协议，就被扔进大牢。”

“那只怪物，如果它真的那么憎恨他们，那它就会不惜一切代价，也要争取到能让它活下来的机会：它的痕迹，它的烙印。就像之前那些，出自黄蜂科技公司、黑程式和玩具帮众的造物一样。”

“好好想想吧各位，如果这怪物为我们服务，我们在整个庞顿中城道上的地位，就会像登上专机一样，如登天界。这不是个玩笑，这是一笔投资。我是个人，可我更是个商人，更是个慈善家。有不想干的人，现在就可以举手退出。”

啊，真可惜，还是有两名不长眼的瞎子举起双手。一个三发，一个两发，无需任何犹豫之类。两名黑帮打手被钢珠刺穿手掌，栽倒于河道左右翻滚，像是踩中夹板的老鼠那样吱嗷乱叫。

六面骰说过，他是个慈善家，这样一来，他们就不得不因伤休假了不是吗？六面骰抛给他们每人各五百美元：拿上这些钱去取出钢珠，明天开始，他们就不用来他这里干任何事了，后天也不用，以后都不会需要了。

“老板，我们发现它了，我们发现它了！”两名身着潜水服的黑帮打手，他们激动地取下呼吸管、防水护目镜与头盔。是的，是的—就在他们手中—被装在玻璃器皿里，那团贴蹭半透明内壁上下蠕动，像是团骷髅布丁的物质。

“很好，你们这个月的工资，会比你们合同上的数值多两个零。”六面骰放下手中的猎枪，像是接过权杖的继位者般，他将那罐半金属生物捧入掌心，冰冷的培养皿地基令他激动不已：这种感觉，就像回到了十几年前，他第一次在赌场赢下十万美金！

两名打手还来不及欢呼，便又收到来自他们老板的最新命令：六面骰要他们打电话给一个人，一个在下一步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人。如果，他们要将这名为幻魔的人形兵器唤回人间，那就少不了这位朋友的帮助，伙计们。

兰瑟•兰特斯，不少人都知道这位创业成功的青年企业家，关于他的故事有很多：在祖父威斯克发生意外离世后，他幡然醒悟，接手公司，致力于用科技去改变人们的生活，让更多人的生活变得更好—他重组黄蜂科技公司，并正式更名为兰特斯企业。

他的确做到了：机器人工业，节能交通设施，食品产业链供应，电子广告营销承接—当然，也有不少负面消息说，他早年也是个纨绔子弟，是个宁可躲在下城区出租公寓做游戏代练，也不愿回到学校做哪怕一道数学题的准黑帮混混。

还有人说，他和他身边那位“出色”的秘术，雪诺小姐不只是工作关系这么简单。这些舆论之风，若是刮到了解他的人耳中，不过就是无稽之谈。可盲从的人总是像蚂蚁一样，翻翻石头、土坑和垃圾堆，总会有的。

更不必说，六面骰手里还真的有兰瑟的污点。是的，他们的兰特斯小少爷曾经也下过黑海，在他这里插手过几局豪赌。就像所有被钓进赌场圈子的人，兰瑟先是被吸引然后胜利，之后胜利，再胜利，就像颗被吹到最大的肥皂泡泡—

—之后他会押上所有筹码，之后全盘皆输，输到分文不剩。对，兰瑟早就还清了那些赌债。不过，在六面骰那家转轮场子被警方清理之前，他可一直有对监控画面进行备份、磁盘拷贝的习惯。

换句话说，让他说得更简单些吧：如果这位成功的青年企业家，兰瑟先生，被爆出三五年前未成年时就出入过赌场，还和六面骰这种在黑道、收债与赌场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有过交情，今后的投资商与合作伙伴又会怎么看他？六面骰还真是期待呢。

再让他把话说明白些，就是他这天傍晚便向兰瑟打了个电话，以老熟人的身份绕过雪诺的盘问，目的就是要告诉兰瑟：兰特斯他的把柄就在六面骰手里，想要和他彻底两清的话，这个忙兰瑟想帮要帮，不想帮也要帮。同时，也不希望对方走漏风声。

这个忙对兰瑟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，研发出钢铁骑士、人工智能娜塔莎，叶绿素电池系统的兰瑟•兰特斯，对他这样天赐神才的人而言，为一个半金属生物打造身躯应该不算什么大事，不是么？在这之后，他们就可以真正两清，只赚不赔的买卖。

最后，六面骰的最后一个要求：不要报警，别告诉其他人这件事，独自前来。否则他六面骰也敢保证，在自己因恐吓敲诈进监狱前，他也有充足的时间将兰瑟那些黑灰往事散播出去。兰瑟也大可录音取证，只要他想，只要他敢比是谁的手更快的话。

“好的，我明白了。”说出这句话时，正身着西装与雪诺共进晚餐的兰瑟，心中的欢愉正如眼前汽水中的冰块，融化殆尽。他不想扫两人的兴，可这件事他只能独自独自处理—雪诺—她像姐姐一样关心自己—他不能让她也陷入这场风波。

“怎么了？”雪诺的声音细腻而温柔，那是她捕捉到兰瑟眼中的忧患后，常常使用的询问口吻。兰瑟对她摇了摇头：没事，是个客户要紧急约见。可这顿饭和这张预约好的桌子，不享用就可惜了。所以他要让雪诺留下，这次加班，他自己去。

“我太了解你了，兰瑟，平日里哪怕多两三张文件，你都会愁眉苦脸。”雪诺浅粉色的双眸左右打量着面前的蓝发青年，对方湖泊般的蓝瞳中写满谎言，露出虚伪，表现出因前两者造成的不安与躲闪：这个谎不漂亮，兰瑟，一点儿也不。

“你会需要我的：沏咖啡，及时打断尴尬，还有—”雪诺将一只备用皮夹塞到兰瑟的手手心里，又为他整理好领带，“别忘了你的备用皮夹，里面有你让我帮你写的客套话大全，你说过你要每天背五句的。”现在，该轮到兰瑟庆幸，这里是私人包间了。

“求你了，雪诺，留在这儿。至少吃上一点然后回公司，”兰瑟按下他智能手机上方的呼叫按钮，“娜塔莎，马上用你的终端打开我车库里的车，哪一辆都行。来我们的餐厅，然后等雪诺吃完，把她送回去！”

“您的愿望就是命令，先生。可我个人方面，不喜欢您大吼大叫的态度。”娜塔莎刚刚说完便被兰瑟予以回敬：随便吧，只要她能派辆车来，哪怕是在报废车厂或塞伯坦星球迁越过来的。啊后一句是气话，他不会让雪诺坐老破车回去的。

“看着你忧心忡忡，就算来接我的是威震天，就算他用氖射线顶着我的脑袋，我也不会回去！告诉我兰瑟，到底发生了什么？”雪诺伸出手去抓兰瑟地袖口，却遭到对方的沉没与甩手抛弃。兰瑟叫来一辆出租，说出目标地点后拉下车窗后的灰白短帘。

兰瑟走后，只有雪诺一人的私人包间中，寂静时的烦燥蜂鸣令雪诺感到疼痛难忍。她也拿出自己的手机，拨通兰特斯企业的内部工用号码：娜塔莎，她不惜一切也要打给娜塔莎，亲爱的，兰瑟今晚的举止绝对不正常！

“就算我说，我只能开着电话亭过来，您也一定会让我去追兰瑟先生，对么？”当一辆装有自动驾驶及导航语音的灰色轿车出现于餐厅门前时，端着一盘开胃幸运饼的服务生差点被雪诺撞倒—简直像被两头钢铁野象用牙拱了！

“抱歉！我们退订了，违约金和账单发到兰特斯企业，电子和实体信件均可。”这是雪诺临行之前最后的几句话，坐上驾驶位后，雪诺又对娜塔莎的话做出回应：答对了娜塔莎，我不会让兰瑟有事的。兰瑟的行程，可以通过遥感追踪到么？

“当然可以，雪诺小姐。可如果他事后发脾气的话—”雪诺踩下一脚油门，这就是她对娜塔莎的回应，同时不忘附带一句反问：如果兰瑟出事了，那他还要怎么指责她们这两个不听话的“坏家伙”呢？说完，她与装有娜塔莎远程系统的轿车，便转轮启程。

兰瑟来到约定地点后，发现这里竟与记忆中五年前的赌桌无异：六面骰是怎么把这里保持的如此完好的？对，兰瑟他过去是个不思进取、啃根蛀洞的混蛋，可威斯克的意外，克里斯他们的友情，一起对抗活脑的犯罪组织—它们改变了他，他不想再浑噩度日郁郁而终，他是兰瑟•兰特斯，他也必将不愧于这个姓氏。

今晚要了结一切，今晚他会修好六面骰的机器人，拿到证据后翻脸走人，不再碰骰子和扑克牌，不再与过去那个该死的自己有任何交集。没人会知道，只有他自己，他会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，哪怕是雪诺—她也不能知道—

对，没错，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，哪怕是一直把这件事摆在心里，放在肚子里，哪怕它再过千百万年也烂不掉。总之，兰瑟是不会让雪诺知道这一切的！让一个对自己就像亲姐姐的人每天为自己忧心忡忡，这种事情，兰瑟他做不到！

“欢迎您的到来，兰瑟先生。或者我该说，欢迎回来？”六面骰先是向半空扔出一把白色骨骰，又将它们一把按倒后放回桌面。骰面被解开，无一例外，都是运气最佳的六点。六个骰子，六个骰面，又同时抛出六号点数。

真是令人瞠目结舌的高超手法，同时，其所得出的数字又是如此令人不安。兰瑟没有多想，他坐到牌桌前，面不改色，内心名为慌乱的血蛇却在这时挥舞红鳞，尖锐的蛇信刺扎着蓝发少年的筋肉。

“不想叙旧么？真可惜。那好，走吧，我们去干正事。”六面骰又拿出一盒他珍藏数月的哈瓦那浓缩烟草雪茄，得到对方的回绝后，他为自己点燃一根尼古丁巧克力棒，放入口中猛汲一口后，又吐出两圈朦胧刺鼻的白雾。

牌桌前的身影从手中发出一叠做工精美的纸质扑克，佩戴各色花冠的骷髅王牌恍若服用违禁药物后的幻觉，它们在兰瑟的眼中站起身来，走出牌面，手持金属钩镰、猎枪与镣铐，骑乘骷髅鬼马自四个方向袭来—兰瑟摇了摇头，让自己恢复理智。

无需多言，工作开始。不过是一具机械躯壳，对兰瑟而言倒不像周日晚报上的数独谜题那么困难。好了，首先是头部，由上而下，对称制造，不至于失去比例协调，同时也能最大限度节省时间。兰瑟的前额在流汗，他的心则在流淌恐惧。

但六面骰没有闲工夫去管这些。他只知道有兰瑟的赌场黑情这块奶酪在手，蓝色这只老鼠就不得不为他工作。很好，很好，兰瑟做的非常用心。这就够了。丛五金商店和二手机械拍卖行捞到这些零件，可也让六面骰割下不少血本。

他不会血本无归的，不会。他见识过那头跟随点钞手的怪物男孩，他见识过模仿者—幻魔究竟有多么强大—同时他也知道，这小子需要的是一位真正的指引者，而不是点钞手那样见钱眼开、毫无前瞻思维的蠢货。

终于啊，他六面骰横扫整条黑道的道路上，将不再有任何阻碍。望着被兰瑟通过升降吊钩移入培养器皿的躯体，望着器皿中那团无形的银白恐怖，六面骰摇动其冲锋枪侧面的金属轮盘—六点—最吉利的巨大点数。

他向着天花板连开六枪，六颗钢珠精准命中同一位置。“今天开始，骰面帮的骰子将会扩大。我们会有十二个棱面，最终是二十四个，四十八个，乃至超过百数—最终—我们将得到我们渴望的一切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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